王小春开始一件一件收拾自己的东西,在桌子被收拾得太干净的时候,同事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。
略带关心地问了一句:“怎么了?”
平和地下楼,平静而寻常收拾东西的王小春,忽然啪地瘫坐在椅子上,没有一滴眼泪,以平生最快的手速,在微信上,发给了同事一段话:
【老板把我辞退了。】
年轻的同事睁大眼睛,停下了工作,回她:
【那,你等一下再走,我们最后一起吃个饭呗?】
这时候,人事部的拿了一个离职文件过来,叫王小春填写。
她一向习惯不给别人填麻烦,连忙放下手机,一样一样地填写离职文件。
填写到离职理由的时候,小春的喉咙哽住了。
她该怎么写?
写“我996到三十多岁,精力不行了,也终于找了男朋友”,所以老板把我辞了?
小春一声没吭,随便填写了一个离职理由,她背起包,像是寻常请假下班一样,平静地和其他同事打过招呼,等走到公司外面,才回道:【不用了。你自己吃吧。】
她一边走,一边想:
我还有贷款,我下一份工作怎么办,我和男朋友的工资加起来,还要多久才能在这里攒下一套房,老家的爸妈听到我丢了工作会怎么样......
她精神恍惚,走着走着,走到了北城河边,一脚踏空。
电话落在地上。
铃声响了。
一连打了十几个,终于有人接通了电话。
一只湿漉漉的手,惨白,有点儿透明。
接通的电话,却确实是王小春的声音:“喂?”
......
那天真的小脸还依在墙头笑。
路灯投下的光,摇摆的巨大影子。
它迷恋地盯着霍阙的脸,细语,声线软和,不停地:“来呀——来呀——”
但霍阙只是垂了淡淡烟眉,低了凝露目,略带一丝怜悯,他身后,穿过整个永仁的北城河波澜起伏开始大了起来,空气中的水汽更加浓郁。
墙头的脸,似乎畏惧什么,不敢靠近。
只是远远地,不放弃地呼唤着。
霍阙伸手,水汽化作露珠,落在他的掌心,满城水汽带来的纷杂讯息,也轻轻落在他的掌心。
他看了一眼永仁市上空,被遮蔽的天空。
郝主任接到霍阙电话的时候,正紧紧盯着越来越明显的另一条险恶的陡线,听到霍阙不带烟火气的声音:
“回来的人,都异变为了非人。”
“无一幸免。”
北城河开始异动,霍阙身侧的水汽越来越浓,他咳嗽了一声,肌肤变得更加雪白透明了一丝,身上隐隐约约长出了鳞片:
“异变者,三百万。我已封城,请有空间穿入能力的支援队伍加速。并立刻注意其他地区失踪案的返回者。”
他轻轻合掌,永仁市境内所有的支流水系突然蒸发,一滴水不剩,化作水汽上涌,而水汽还源源不断地从长江涌来,锁住了整个地级市的上空。
文本世界的降临明显加速了。
这些文本世界造成的异变越来越真实。
譬如眼前的东西。
那东西见到霍阙身上隐隐冒出的鳞片后,便更加畏惧,连唤也不唤了。
缩在一边,不敢动弹,身躯逐渐凝实,只有情.欲与引诱的眼睛里,也渐渐多了几分清明。
霍阙才推着轮椅缓缓上前,问:“你的名字?”
*
人间四月,春风和煦,姹紫嫣红开遍。
这几天在华家都被关着的王勇、褚星奇等人,顶着首饰,总算到了应家。
离百花宴开始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,四人终于在宴客的客厅里会和了,褚星奇用镜花水月拢了一个隔离的罩子,几人方才开口。
四人里,陶术、陈薇憔悴了不少。
王勇、褚星奇四人身上也挂了彩。
王勇说:“这绝不是一个爱情文本,强度也不可能低。徐队长和我们是一起进的华府,不过是一个晚上,他们几个人就彻底消失了。我们追着声响出去,只见了一条蛇尾,也没有个结果,仿佛从来没有他们几个似的。”
褚星奇道:“镜花水月倒是感应到了极强的非人生物气息。”
他怀里的拂尘散发着微光,简直要炸毛似的,警惕无比。
“华府里,那些阴暗的阁楼、水井、角落,都是非人气息。我本以为已经够夸张了,没想到陈薇你们待的应府更加夸张。在我的感应里,这里活似鬼窟妖穴。”
王勇道:“你们的情况如何?”
陶术、陈薇对视一眼:“我们被关了一天一夜,。除此之外,应家防我们,倒跟防贼似的。”
他们把这一天一夜的惊悚经历,尽数向王勇、褚星奇道来。
王勇和褚星奇将其与自己在华府听到的传言一一印证。
末了,陈薇抱怨道:“对于这应三娘,我们心中怀疑她恐怕是主线剧情的主角之一,就旁敲侧击,想打探一些消息。但应三娘在府邸里宛如一个忌讳。关于应三娘的信息,人人语言含糊。鬼怪冒充她的名字;应四娘说她是个疯子;下人说她是鬼女。倒叫我们,摸不着头脑。”
王勇沉吟一会,问:“除此之外,还有什么信息吗?”
“有是有,但是应三娘的信息,她们一句不肯多讲,倒是什么婢女和戏子偷情,双双殉情而死。什么八姨娘勾引男人,被活埋了。诸如种种八卦,倒是听了一耳朵。”
“文本世界里没有无用的信息,”褚星奇一边安抚镜花水月,一边道:“不过,我们却知道一些关于应三娘的事。这四家府邸,说是同气连枝,但私下关系不大好,应家不肯讲的事,其他几家,偷偷地,是要讲几句闲话的。我从华家的小姐姐小妹妹那里,倒是听了一些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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